第三章清明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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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清明（3）
牛娃大哥被張虎說的有些猶豫，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怎麽死的。不過他可不敢將屍體給村裏的人看，更不可能將屍體給張虎看。
張虎看出牛娃大哥的猶豫，他趁熱打鐵道：“這裏就我們幾人，我看完也不會亂說的，難道你擔心我跟村裏人說什麽，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，你問牛娃。”
“我也想知道咱兒子是怎麽死的，你將屍體帶回來就不讓我看。這明天就送上山了，你就讓我看一眼吧！”牛娃嫂子，小聲哭泣的說道。
牛娃大哥嘆了口氣，將張虎叫到房間裏，看著外面的雨，他找來一盞油燈。
“牛娃，等下你跟我一起用力，將棺材板移開。”牛娃大哥說完，看向自己的老婆說：“等下千萬不要害怕，他是咱兒子，不管他成什麽樣都是！”
兄弟兩人用力移動棺材板，一股血腥味沖了出來。
張虎用手捂住鼻子，往棺材前靠近了一些。借著微弱的燈光，向裏面看去。
裏面屍體面部的皮膚組織，已經沒有了。兩個胳膊上的皮膚也沒有了，張虎拿過油燈靠近屍體的頭部，近距離觀察起來。
屍體面部切割處非常平整，整個臉皮像是一口氣剝了下來，沒有一絲一毫的“停頓”。
他又將燈移動到胳膊位置，胳膊處的傷口也是一樣，不過他註意到一點不一樣的地方。胳膊的肌肉組織上，有一些顏色的小點，粘在肌肉組織上，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。
張虎伸出手準備去碰那些顏色小點，就聽牛娃嫂子尖叫一聲，倒到地上。
張虎將燈照在牛娃嫂子面前，問：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牛娃說：“剛才她看見大侄子的屍體，被嚇著了。”
張虎將燈放到牛娃手裏，他和牛娃大哥將棺材蓋重新蓋上。
牛娃問：“看出來我大侄子，是怎麽死的沒有。”
張虎搖搖頭說：“對不起，沒有看出來。”
牛娃大哥從剛才的期望，到現在的失望。我就說是，“妖魔鬼怪”害的他，我們村裏的人沒有剝皮這個手藝。
牛娃對張虎說：我們先去吃一些東西，然後你早點休息。這村裏沒有什麽人，家家戶戶都休息的早。
張虎吃完東西，感覺確實有一些累了。他走到一旁的床上，躺在床上問：“明天你大侄子入土，還有沒有其他人來幫忙。”
牛娃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後，張了張嘴說：“發生這樣的事，哪裏還有人願意來幫忙，大家躲都來不及。”
牛娃說完，感覺自己有些不厚道。他看向張虎，發現張虎並沒有在意。
那明天就我們和你大哥，那棺材看起來可不輕，更何況裏面還有個人。另外這下雨天，路肯定不好走。
路不好走，我們也考慮過。現在就是將“大侄子”入土，然後我帶著大哥、大嫂他們離開這柳河村。
張虎突然想起來兩個問題，一是為什麽不火化屍體，二是牛娃說過村裏的人不能離開村子。
你為什麽不將你“大侄子”一起帶走，還有這村裏有沒有“火化”的習慣。
“火化？”牛娃聽不懂張虎說的什麽，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就是將屍體用火燒，等火燒完，將骨頭撿起來，裝到盒子、瓶瓶罐罐裏都行。這樣你也好將“大侄子”帶出去，別人還不會懷疑你帶的是“大侄子”。
牛娃聽明白張虎說的意思，他擺擺手說：“去年有人這樣做過，只是被火燒的屍體，會發出奇怪的聲音。另外燒過屍體不久，那家裏的人全部都死了，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。”
不過村裏的人，都認為是“妖魔鬼怪”所作所為。所以現在，沒有人敢燒屍體，都將屍體埋起來，不是說入土為安嘛！
你先休息，我還要去前面陪我大哥……
張虎躺在床上，不一會就睡著了。
……
前廳裏，牛娃跟他大哥一起坐在地上。他嫂子躺在旁邊，仍沒有醒過來。
“大哥，我們要給牛小陽報仇啊！”牛娃說著，看著棺材流出眼淚。
他大哥看著牛娃，又看向張虎睡覺的房間，將冥紙扔進盆裏。看著竄起火苗問：“你想利用那個客人，你就不怕惹上麻煩。”
牛娃笑道：“路上我問過了，他說他一個人，況且這裏偏僻的很，就算出了什麽事，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知道的。”
“可是，村裏的人都相信是神在懲罰這個村子。如果我們不相信，他們會不會阻止我們。”他大哥皺著眉頭問。
我管他是不是神，我可不相信是神懲罰這個村子。如果真是神的懲罰，那老餅叔應該第一個死。哪裏會死這些年輕人，現在連小孩也開始死亡了。
你一說老餅叔，我想起來一件事。
“什麽事，跟村裏死人有關系？”
我就是好奇，你說老餅叔的紙人紮的跟真的一樣，還有其他死人用的東西，我感覺比活人做的還好。他這麽好的手藝，為什麽不出去闖一闖，在這裏一待八九十年。
“不是說，不能離開這個村嗎？”牛娃好奇的問。
他大哥靠近牛娃耳朵，小聲說：“老餅叔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，這是他喝醉酒說出來的。我當時聽見，就記了下來。”
“哦，還有這事！”牛娃也好奇起來。
對了，他讓你明天早上去拿紙人去。
“不要緊，他明天會跟我們一起上山，他害怕我們將屍體燒了。現在村裏的人，也就老餅叔不怕死了吧！”
活著大半輩子，又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，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。依我看沒有什麽區別，不過村裏其他的老人，活的最大的一位老人也才八十六歲。
明天上山，我們兩找個借口，將張虎留下來。等“妖魔鬼怪”出現的時候，我們殺了它，給大侄子報仇雪恨。
“他要是不願意留下來，我們怎麽辦。還有老餅叔也在場，你又打算怎麽辦？”他大哥問。
牛娃從衣服後拿出一把匕首，在油燈的映照下說：“如果他敢阻止我們，我就送他上西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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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娃大哥被張虎說的有些猶豫，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怎麽死的。不過他可不敢將屍體給村裏的人看，更不可能將屍體給張虎看。
張虎看出牛娃大哥的猶豫，他趁熱打鐵道：“這裏就我們幾人，我看完也不會亂說的，難道你擔心我跟村裏人說什麽，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，你問牛娃。”
“我也想知道咱兒子是怎麽死的，你將屍體帶回來就不讓我看。這明天就送上山了，你就讓我看一眼吧！”牛娃嫂子，小聲哭泣的說道。
牛娃大哥嘆了口氣，將張虎叫到房間裏，看著外面的雨，他找來一盞油燈。
“牛娃，等下你跟我一起用力，將棺材板移開。”牛娃大哥說完，看向自己的老婆說：“等下千萬不要害怕，他是咱兒子，不管他成什麽樣都是！”
兄弟兩人用力移動棺材板，一股血腥味沖了出來。
張虎用手捂住鼻子，往棺材前靠近了一些。借著微弱的燈光，向裏面看去。
裏面屍體面部的皮膚組織，已經沒有了。兩個胳膊上的皮膚也沒有了，張虎拿過油燈靠近屍體的頭部，近距離觀察起來。
屍體面部切割處非常平整，整個臉皮像是一口氣剝了下來，沒有一絲一毫的“停頓”。
他又將燈移動到胳膊位置，胳膊處的傷口也是一樣，不過他註意到一點不一樣的地方。胳膊的肌肉組織上，有一些顏色的小點，粘在肌肉組織上，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。
張虎伸出手準備去碰那些顏色小點，就聽牛娃嫂子尖叫一聲，倒到地上。
張虎將燈照在牛娃嫂子面前，問：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牛娃說：“剛才她看見大侄子的屍體，被嚇著了。”
張虎將燈放到牛娃手裏，他和牛娃大哥將棺材蓋重新蓋上。
牛娃問：“看出來我大侄子，是怎麽死的沒有。”
張虎搖搖頭說：“對不起，沒有看出來。”
牛娃大哥從剛才的期望，到現在的失望。我就說是，“妖魔鬼怪”害的他，我們村裏的人沒有剝皮這個手藝。
牛娃對張虎說：我們先去吃一些東西，然後你早點休息。這村裏沒有什麽人，家家戶戶都休息的早。
張虎吃完東西，感覺確實有一些累了。他走到一旁的床上，躺在床上問：“明天你大侄子入土，還有沒有其他人來幫忙。”
牛娃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後，張了張嘴說：“發生這樣的事，哪裏還有人願意來幫忙，大家躲都來不及。”
牛娃說完，感覺自己有些不厚道。他看向張虎，發現張虎並沒有在意。
那明天就我們和你大哥，那棺材看起來可不輕，更何況裏面還有個人。另外這下雨天，路肯定不好走。
路不好走，我們也考慮過。現在就是將“大侄子”入土，然後我帶著大哥、大嫂他們離開這柳河村。
張虎突然想起來兩個問題，一是為什麽不火化屍體，二是牛娃說過村裏的人不能離開村子。
你為什麽不將你“大侄子”一起帶走，還有這村裏有沒有“火化”的習慣。
“火化？”牛娃聽不懂張虎說的什麽，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就是將屍體用火燒，等火燒完，將骨頭撿起來，裝到盒子、瓶瓶罐罐裏都行。這樣你也好將“大侄子”帶出去，別人還不會懷疑你帶的是“大侄子”。
牛娃聽明白張虎說的意思，他擺擺手說：“去年有人這樣做過，只是被火燒的屍體，會發出奇怪的聲音。另外燒過屍體不久，那家裏的人全部都死了，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。”
不過村裏的人，都認為是“妖魔鬼怪”所作所為。所以現在，沒有人敢燒屍體，都將屍體埋起來，不是說入土為安嘛！
你先休息，我還要去前面陪我大哥……
張虎躺在床上，不一會就睡著了。
……
前廳裏，牛娃跟他大哥一起坐在地上。他嫂子躺在旁邊，仍沒有醒過來。
“大哥，我們要給牛小陽報仇啊！”牛娃說著，看著棺材流出眼淚。
他大哥看著牛娃，又看向張虎睡覺的房間，將冥紙扔進盆裏。看著竄起火苗問：“你想利用那個客人，你就不怕惹上麻煩。”
牛娃笑道：“路上我問過了，他說他一個人，況且這裏偏僻的很，就算出了什麽事，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知道的。”
“可是，村裏的人都相信是神在懲罰這個村子。如果我們不相信，他們會不會阻止我們。”他大哥皺著眉頭問。
我管他是不是神，我可不相信是神懲罰這個村子。如果真是神的懲罰，那老餅叔應該第一個死。哪裏會死這些年輕人，現在連小孩也開始死亡了。
你一說老餅叔，我想起來一件事。
“什麽事，跟村裏死人有關系？”
我就是好奇，你說老餅叔的紙人紮的跟真的一樣，還有其他死人用的東西，我感覺比活人做的還好。他這麽好的手藝，為什麽不出去闖一闖，在這裏一待八九十年。
“不是說，不能離開這個村嗎？”牛娃好奇的問。
他大哥靠近牛娃耳朵，小聲說：“老餅叔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，這是他喝醉酒說出來的。我當時聽見，就記了下來。”
“哦，還有這事！”牛娃也好奇起來。
對了，他讓你明天早上去拿紙人去。
“不要緊，他明天會跟我們一起上山，他害怕我們將屍體燒了。現在村裏的人，也就老餅叔不怕死了吧！”
活著大半輩子，又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，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。依我看沒有什麽區別，不過村裏其他的老人，活的最大的一位老人也才八十六歲。
明天上山，我們兩找個借口，將張虎留下來。等“妖魔鬼怪”出現的時候，我們殺了它，給大侄子報仇雪恨。
“他要是不願意留下來，我們怎麽辦。還有老餅叔也在場，你又打算怎麽辦？”他大哥問。
牛娃從衣服後拿出一把匕首，在油燈的映照下說：“如果他敢阻止我們，我就送他上西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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